阿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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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月前乱七八糟一场梦带出来的一篇羡宁
没有逻辑 中间空缺 极度ooc 今天翻旧底给翻出来了
留个纪念?



















温宁家住不明夜城十余年,从未见过这位射日之征的夷陵老祖。今日一见,却只是跟着父辈上前去拜了一拜,那人便连忙双手将他托起:“不认识了么,是我啊。”


“魏公子?”他一愣,抬眼见眼前人手执短笛陈情,一身黑衣翩卷,虽周身灵气明显不同,可脸上一番风发意气并未与当年有异。此人正是云深不知处那位云梦双杰魏婴。


“正是在下。”魏无羡笑眯眯地回。


“魏,魏公子,怎会,怎会在此处?”温宁照常期期艾艾道。


“来看看你。”魏无羡把陈情在手中转了一转,“不可以么?”


温宁又是一愣,半晌才缓缓地回:“可,可以。”


“哎呀?温小公子怎么脸红了?我记得你我并没有多少日子未见呀,就这么想我了?哈哈哈哈哈哈哈,其实说起来我也挺想你的,还记得那日你......”


见眼前少年略白的那张面孔染了绯色,魏无羡本就心情舒畅,这番有趣光景逗得他兴致高涨便由着性子调笑了下去,直直逼得温宁双手连摆,嘴唇嗫嚅却半句话都没能抖出来。


“怎么不说话了?”他见好就收,笑意却是收不住。


“魏公子就,就不要开温宁的,的玩笑了。”温宁又连摆两下手,生生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,这一下脸上的颜色更是顺着脖颈红了下来。


魏无羡见他这样,又是好一阵捧腹,一想到自己还有正事在身,勉强忍了笑意,正色道:“温情在不在?”


温宁闻言,沉默了许久,却是答非所问。


“可是为了那位含光君的事?


魏无羡惊道:“咦?你怎么知道?”又回过神应“正是正是。”


“药.....药材家姐已经备好,就等......就等公子来拿了。”温宁只温吞道。


魏无羡心中顿时一松,将正在把玩的短笛在掌间一敲,几乎是顷刻喜上了眉梢:“那便好,蓝湛这病虽小,却也是常年落下的根了,长期拖下去,总归是伤身苦神的很。”


“是了。”温宁只应了声,便转了身为他带路。


魏无羡三步两步跟上,须臾又不依不饶念叨道:“他一个修仙的,不免的要常受些小伤,又缓着日子待它自己好,问起来又是说什么守道、清心寡欲一类......我呸,说到底还不是蓝家那些个狗屁家规。”


温宁背对着魏无羡微微颔首,算作应答,脚下步子不动声色地略急促起来。


“有伤得治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,怎的到他蓝家这里倒成了心存欲念了......”魏无羡转念一想,继而忿忿道,“还清心寡欲,蓝家那清汤寡水的饭食就已经......”


“公子。”


温宁忽而回了头,轻唤了他一声。周边细柳庵村,温山软水,他裹着一袭白袍回身,倘恍间生出几分赢弱之感,整个人都单薄起来。


“嗯?”魏无羡这才回了神,意识到自己太久没和人这般闲聊,话匣子似乎开了过久,一时有些难为情,腆着脸问道,“怎么了?”


温宁又像是后知后觉,为自己方才出言一惊,别过头去良久,才闷闷道:“没事。”


“温宁啊,”魏无羡伸手去攀他的肩,“忌讳什么?我你还信不过么,有事便说吧。”


温宁抬眼去望身侧的人,眉似远峰聚,带笑眼波如水绵绵。一如彼时清谈会那一面,一箭穿心惹得他展颜,青丝飞扬乱心弦。


那是他永岁都羡慕不来的桀骜意气,也令他春困秋乏时分频频思及,纵使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,竟也是心心念念了如此之久。


“听阿姐说......公子对......含光君?”


温宁此刻却是心欣自己嘴拙,如此这般问出来,已然是十分难堪了。


他却像诚心要他无地自容一般,不解道:“我对蓝湛......怎么?”


温宁只觉自己耳根子都发起烫来,却深知若不好好收尾并定要让两人生出些嫌隙,便将心一横,故作坦然自若。


“心悦。”


魏无羡闻言脸色一绷,但立马又松下来勾了唇轻笑,插科打诨道:“没想到你们温氏兄妹也很八卦嘛,多大点事,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地问么?我和蓝湛这段日子啊,确实是......”


本就慢条斯理,说到这里,生生卡了一下。


“公子,若、若是不想说,便不必说。”温宁照常微笑,轻声道。


“你怎知道我不想说的?”魏无羡伸手在唇下摩挲,饶有兴味地反问道。


温宁右手不自主使大力拽了袖口,觉得心尖尖都发凉,只得想法了了这桩事,却左右没什么对策,只好欲盖弥彰般迈步向前,丢下一句话:“公子快些跟我、我来吧,天色、天色该晚了。”


走了几步身后却没什么动静,温宁正慌忙压着自己心绪,无暇再喊他一声。唯有慢下来,再慢下来,等一等他。


不知是等什么。


“温宁。”他忽地唤他。


于是温宁来不及细想,因为那条和煦轻快的声线,此刻却着实十分清冷,结了冰渣子的荆条一样。


“蓝湛与我是生死之交,自小便相识,自然是要亲近许多。加之他交友甚少,很多事情我便帮他多操心一些。这本没什么,我也未向外人解释过,可不想你会误会。”


还好渐渐回暖:“我不曾心悦于他。”


只消这淡淡一句,似山穷水尽间卷过大风,换得深潭巨澜,群雁惊飞。温宁胸腔里呼呼贯着这一阵风,有万言涌进喉头,终掀入风中,余了怯生生一声:“公子。”


“若不是我提他太多,才让你想起这么问?”


魏无羡转眼又换了笑盈盈一张脸,迎上温宁无措眼神。见他慌不择言吐不出半个字来,便假意视他默认,伸手在他发上揉了一揉,诓哄安抚道:“依你就是,这么苦巴巴看我,是受了多大委屈?”


见他愣怔,他便趁机多揉了几把,又道:“不提他,说说你可好?”


温宁面上仍是讷讷,然心跳如若擂鼓:“我?”


“今后有什么打算?”魏无羡道,“这地方想来是待不得了。最近他聂家又杀了十多二十个温氏,你再住在这里,我怕会保不住你。”


“可......姐姐她?”


“温情我自有安排,你不必担心,她那一身医术,到哪里都有口饭吃的。”





(。梦境空缺





笛声猝然转急,温宁应声单手扼住了金光瑶的脖颈,将其未道完的一句暗讽硬生生遏在了喉头。苏涉见状须臾间剑已出鞘,身后侍卫也几欲动作,却被金光瑶抬手示意给拦了下来。


苏涉这一下更是左右摸不着头脑,却也不敢轻举妄动,见金光瑶面上憋得泛红,发了急吼了一声:“魏无羡!”


金光瑶伸手抵了温宁的虎口,使嗓咽处勉强松了松,从中逼出同样的那三个字。


“魏无羡。”


这一声比起苏涉,明显泰然许多,甚至柔似春风拂细柳,夹了他惯常的和煦笑意。


魏无羡却被阴得背脊一僵,冷汗转眼间细密地冒了出来,下意识抬眼望他,正迎上金光瑶轻飘飘过来一抹眸色。那得志的欢欣几乎都要满满当当地溢出来,其中裂出几道深痕,所皲匿的阴毒歹恶直击人心。


笛声骤止。


“公子?”


温宁侧过头来,一双无神黑瞳疑惑地微微瞪大,手上气力松懈,让金光瑶挣了开来。


魏无羡谁人都不应,只失了魂一般兀自愣怔站着,面色十分难看,握着陈情的手貌似格外使力,骨节都些微泛白。


“都说魏公子明事理,今日一见果真不假,”金光瑶缓匀了气息,仍是笑着,不紧不慢道,“可是想好了?”


“公子?”温宁道。


刹那间不知何处地动山亦摇,狂风卷地,黑云滔天,万物崩溃而又重塑,旭日灼眼,细看只剩了尘埃几粒,余生踽踽再无可心安之人。


“想好了。”


极轻的一句,极淡的口气,极不轻不重的一掌,将温宁推向了金光瑶的一方。


“公子?”


温宁显然并未及时反应过来,下一秒已被金家的侍卫过来擒住了双臂。即使没了笛声调配,他想在这些人底下脱身也是极其容易,可他此刻半分动作也没有,如断线人偶般,软塌塌任由人按着,甚至已被狠踹了一脚跪倒在地,双膝着地发出一声不小的屈辱响动——他就是一动也不动,用他作为凶尸后一直以来那种呆滞的神情望着魏无羡,不断重复而机械地唤他:“公子?”


就好像他不停地这般唤他,他便会告诉他什么似的。


而他的公子目光所及却没有半分留给他,只是死死盯了金光瑶,颤着声道:“我师姐在哪儿?”


一切昭然若揭。


“不必担心,一直叫人好生伺候着,就等着今天把人好好送回江家呢。”金光瑶盈盈笑着,侧首望向温宁,“不过倒是没料到魏公子如此果决,如此倒是失了两家的和气......是了,是我糊涂了,左右只是一具尸体而已,哪里比得上活生生的人呢?”


一时间房间里沉寂下来,没有人再言语,余下风不知吹动何物极大的沙沙声。温宁终于动了动身子,却只是将头低了下去,像是思索又好似出神,眼睛睁得更大,以至于有些空洞。


他嗓子里时而冒出几声可怖的呜咽,过了很久,才道:“公子......早该如此了。”


早该......怎样呢?


死了,接二连三地,全都死了。他魏无羡能做些什么呢?


眼睁睁看着罢了。


他却明白他话中的指向。是他在他身死之后就该放弃,根本不必花功夫耗心血拼了命去救他。或是在江澄于心不忍时就舍了他,又是或是在莲花坞便直接将他扫地出门,最好——最好射日之征那日,断了去找他的念头,免了要护他周全的鬼话,去花楼干干脆脆醉个一日一宿,第二天继续快活自在地四处浪迹。那样日子会平安顺当地过,谁都不会死,谁都不该死。


“温宁啊,我只有你了。”彼时他带他走时如此说道,半真半假,情绪难辨。


却当真不是戏言。


魏无羡彻头彻尾,心里,身边,只有一个温宁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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